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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底特律历史——夕阳下的汽车城

底特律位于美国中西部的大湖区,是芝加哥-匹兹堡大都市连绵带中的重要城市,且其兴衰均取决于汽车工业是否景气。

1896年福特在此研制出他的第一辆汽车,1908年福特再次开发出“流水线”作业法,使每个人都成为熟练工人,加上中西部丰富的煤铁资源和大湖区便捷的水路运输,匹兹堡的钢铁、克里夫兰机械制造,为汽车产业扎根底特律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1920年底特律的汽车产量就雄踞全球之冠,并延续至今,获得“汽车城”的美誉。1900年到1920年,底特律的人口增加了10倍,制造业就业人数同期增长了20余倍,尤其一战后,美国南部黑人大规模向北部城市迁徙,为底特律带来了更多的廉价劳动力。到1930年代底特律成为一个以制造业为主的大型城市,在中西部仅次于芝加哥,制造业的产值超过全市总产值的70%和就业人口超过全市就业人口的75%。

底特律除了汽车工业之外,钢铁、飞机、坦克制造和电子工业等行业也很发达。市内主干道——宾西法尼亚大街以及25公里长的底特律河两岸为城市的工业走廊,虽仅占市区总面积17.5%,但却集中了全市70%以上的制造工人,主要包括化学、石油、木材、造纸、橡胶、玻璃、家具和食品工业等部门,这些产业在底特律均直接或间接与汽车制造业有关。

1930年代,底特律开始由盛转衰。二战后美国的区域经济结构发生根本性变化,南部和西南部城市群迅速崛起,对中西部城市发展产生重大影响。另外由于底特律工会势力强大,工人工资居高不下,汽车成本过高,面临日德汽车的冲击,底特律汽车产业结构性失业更加严重,城市人口骤降,失业率和犯罪率居高不下、税收资源枯竭,城市财政到了破产的边缘。1980年,底特律在全美大城市排名中由1930年的第7位跌出前20名。成为“铁锈带”城市标志。

1973年科尔曼·杨当选为底特律第一任黑人市长。在任期间,他大力发展服务业,实行黑人、白人机会均等就业政策,吸引白人返回中心城市,兴建商厦和超级市场,大力扩展公园和风景区,使城市面貌大为改观。面对强悍的工会组织,与大企业合作,压低过高的产业工人工资,使成本降低,重新吸引已经分散到全国各地的中小型汽车及零配件公司回到底特律。

1980年代中期以后,大量汽车零部件和服务厂家关闭了沿海工厂,重新向底特律集中。在I-65到I-75州际高速公路形成了新的汽车工业走廊。这些汽车厂家开始普遍采用日本汽车公司把工艺性生产和批量生产结合起来,强调团队作风、低库存、弹性生产、与供应商紧密联系的管理方法,带动了美国汽车业的复兴。美国《财富》杂志评选出的全美五百强中除三大汽车公司外,另外还有14家的总部设在底特律。

还有一些因素对底特律的城市经济复苏提供了有力支持。1980年代密歇根州放松对地方政府的财政限制,导致底特律政府规模扩大,从而创造出大量的就业机会,形成“政府经济”。“精明增长”深入人心,大量非政府组织积极参与城市建设,关注公共问题,向政府提供建议,并出资解决零散的地方政府无力解决的区域难题。

底特律的产业转型和经济复苏已初见成效。但其已很难复到当年之勇,失业率2003年为9.2%仍居大湖区各城市之首;高居不下的工资水平和城市地价也很难吸引新的资本投入;种族矛盾根深蒂固地镶嵌在整个城市的发展历史中,这些严重的社会问题深深地影响了底特律经济的进一步发展。美联储芝加哥分行经过对中西部地区的经济复苏和城市转型为期十年的调查后说,“这是一个刚刚结束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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